比利·比特泽在摄影上的探索
第三节 比利·比特泽在摄影上的探索正是受到他们对电影语言探索的影响,后来在美国诞生了一位被后人誉为“现代电影之父”、“电影界的莎士比亚”的导演格里菲斯,和一直与他合作的摄影大师比利·比特泽。在2003年的时候,国际电影摄影师协会评选史上最具影响力的十位摄影师,全部由摄影师协会成员投票选出,得到票的一共有300多人,最终选出前十名,因为其中有两个人票数一致,所以选出了11个人,其中第一位便是比利·比特泽。虽然现在世界上的影迷和电影评论家都更重视和怀念格里菲斯,但在电影摄影界,比利·比特泽仍是摄影师们心目中最具影响力的大师。他从1890年开始他的摄影生涯。发明了许多革新的技术,比如把近景、软焦点、虚光、背景光等都作为讲述故事的组成部分。比利·比特泽也是选择性聚焦技术的先驱。选择性聚焦技术是在人们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把焦点集中在一个演员或一个情节上。在1906年开始比利·比特泽开始与当时还非常普通的导演、演员格里菲斯合作,他们的合作一直持续了20年,拍出了许多经典的电影,比如《凋谢的花朵》、《一个国家的诞生》、《党同伐异》。
在《一个国家的诞生》中,他们开创性使用了许多表现手法,极大地丰富了电影语言,如遮光片的使用、垂直九十度拍摄镜头、夜景布光……等等。影片最大的贡献是开创了“蒙太奇”表现手法,即把各自独立的镜头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完成某种叙事的使命。片末本杰明援救埃尔西地场戏中,在同一时间、不同空间内三K党队伍和狂欢的黑人镜头交替出现,造成一种心理上的紧张感。这种表现手法日后被称为“格里菲斯最后一分钟的营救”,名垂青史。
撇开影片偏颇的意识型态和过分简化道德论述不谈,这部《一个国家的诞生》可说是建立电影镜头叙事语法的经典之作,让电影艺术突破了剧场式「幕」的限制,真正进入以镜头叙事的阶段。
影片最大的贡献是开创了蒙太奇语言的叙事方法,即把各自独立的镜头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完成某种叙事使命。格里菲斯借鉴了英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狄更斯的写作手法,运用平行及交叉剪辑的叙事手法描绘惊心动魄的追逐和“最后营救”场面,《一个国家的诞生》中最著名、也是所有电影系学生必看须知的,就是片尾平行剪接的最后救援场面,格里菲斯以两个实时救援的情节,让镜头来回在两组受害者与救援者之间来回交错跳接,用镜头跨越了时空,也将戏剧情感推向了最高潮。为电影独特的叙事奠定了一种基本模式。平行蒙太奇是格里菲斯首创的一种剪辑技巧。在本片中,格里菲斯进一步发展了这种技巧。他为了造成刺激和悬念而使用交叉剪辑的技巧,使影片在表现动作场面时大大超出了戏剧的表现力。他善于通过平行蒙太奇营造追逐和救援的紧张气氛,如片末本杰明援救艾尔西那场戏,在同一时间、不同空间内三K党队伍和黑人的镜头交替出现,造成出一种心理上的紧张气氛。这种手法日后被称为“格里菲斯最后一分钟的营救”。此外,格里菲斯还善于运用景别的变化来进行叙事,以加深观众的印象。《一个国家的诞生》结构严谨,叙事清晰,富于节奏感,极大地丰富了电影的叙事功能。
《一个国家的诞生》在当时被视为美国社会史的真实纪录,威尔逊总统还形容这部片是「用光电写成的历史」,但是片中对黑人、种族混血的明显歧视,以及对三K党的英雄崇拜,也让本片饱受自由主义者和黑人团体的抨击,但是不论葛里菲斯的主张是否肤浅偏狭,他在电影艺术上的创新与成就是绝对不容忽视的。
1.遮盖镜头达到的特写效果
很多人认为电影出现很严重的暗角,这种现象确实存在,但是,需要澄清的一点是,很大一部分镜头是人为的遮盖了次要场景和人物。比如人群中的领袖,城门口的卫兵,通过遮盖突出了主要的表现对象,更重要的是真实的表达了当时场景下的人物状态。
2.蒙太奇的高潮之处
《党同伐异》被认为是格里菲斯的失败之作,即使今天也有这样的声音。原因之一在于蒙太奇的运用,在故事叙述铺垫时期的四个故事不断进行交替穿插严重破坏了影片的故事性,在转接处的悬念设置“堪称”失败,可以认定的是:整个20世纪包括21世纪初的观众都无法接受这样的败笔。对蒙太奇的痴迷导致他将一部商业影片的前半段处理成了一部实验影片。不过,在四个故事的结尾出,出色的运用三个故事多个场景的交替,营造了强烈的危机氛围:死神将至,屠杀接近新教徒的妻子,绞索接近青年的脖子,巴比伦接近沦陷。
3.染色营造的先锋效果
没有色彩的时代,电影是值得同情和令人感到悲哀的。影片采用了染色的手法。染色的初衷是为了表现出更接近现实的色彩效果,但是本片中还利用这种方法制造了特殊的效果,在男女青年恋爱的时候,两人挽手幸福的走在野外,染成了紫色,加上曝光过度,剪影一样的场景,阳光浓烈而温柔,那就是晴朗的爱情的颜色,甚至是味道,远远超出我们对黑白片表现能力的想象范围。
4.史诗性的巴比伦攻防战,最早的一组运动镜头
Billy Bitzer开创出有史以来最早的一组运动镜头。镜头在古巴比伦城门上,从两个方向运动:自上而下的同时,也从门外到移动到门内。显而易见,采取这种手法的原因有两个:首先是展现古巴比伦城邦的概貌,而后再将镜头推近,进一步表现城内人们活动的细节。Steadicam的发明人Garrett Brown认为这组镜头实现了画面的“三维效果”。
然而今天只要一提到《一个国家的诞生》、《党同伐异》人们都会说格里菲斯的最后一分钟援救,平行蒙太奇,但是很少有人会提到摄影师比利·比特泽在这些影片中对摄影造型语言所做的这些探索。但是作为摄影专业的学生,我们应该非常清楚比利·比特泽在电影摄影界的地位,和成就。
总结一下他的探索。
1.景别上大胆前进
当时的影片,还习惯于演员顶天立地撑满整个银幕,而观众已经开始发现格里菲斯的影片里演员的脚常常在画面之外了,当时的Biograph公司还以为这是比特泽的疏忽,却不知道这是有意为之。比特泽在影片中开始实验不同的景别,到1910年的《Unchanging Sea》,比特泽将大全景加入到自己的镜头语言里,经典电影叙事的全景-中景-近景/特写的镜头语言已经都被比利·比特泽找到。
2.将场景拆分,变成有多个镜头构成一场,由多场戏构成全篇的电影语言结构
比特泽在景别上的进一步贡献是在同一场景中根据剧情使用不同的景别和机位。这一做法彻底打破了舞台化的时空观念,将一个场景空间拆分开来,表现出不同层次的细节,是电影叙事的一个重大突破。
3.景深镜头的使用
他的画面里在纵深方向的细节特别丰富,他不怕让演员从远处走向乃至走过摄影机,也不吝啬让演员慢慢远离摄影机。在影片《The Redman's View》里,被迫迁徙的Kiowa部落的印第安人先在一个全景里拉成一条线,再折向并从一侧走过摄影机,最后在主角Silver Eagle和他父亲走到中全景的位置上时停下,表现Eagle的父亲病重倒下,在一个镜头里完成了多个景别的变化。比特泽对景别的追求也自然的让他对摄影机的运动进行了大胆的发展。在此之前,摄影机的运动只限于左右和上下的摇镜。在1910年以后,比特泽开始实验其它的摄影机运动,比如更大的摇镜,把摄影机放到汽车上。在《The Lonedale Operator》(1911)里,Bitzer把摄影机放到运动的火车上,让格里菲斯的最后一分钟营救看上去更加惊险刺激,压迫观众的神经。
4.对布光的可能进行了有意义的探索
早在1908年的影片《The Drunkard's Reformation》里,比特泽就大胆采用了火光作为光源。在1909年的影片《Pippa Passes》里,比特泽模拟了日光在一天中的变化。
Bitzer还有很多其它的贡献。比如淡入淡出,圈入圈出,“iris shot”。Bitzer对于圈出的手法非常自豪,因为通过圈出将画面中心集中在一小块焦点区域来引导画面切换,既没有过于唐突的跳跃,也不会让心急的观众发出嘘声。
《一个国家的诞生》和《党同伐异》是美国电影早期的两个无法逾越的高峰,各个方面都远远超过了同期的其他电影。可以说正是比利·比特泽的这些探索,使得电影成为了一种具有丰富表现力的语言,也为电影从戏剧的奴仆地位中解脱出来,发展为一门与音乐、美术、文学平起平坐的独立的艺术门类开辟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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